奚枂在医院住了十天。
内伤需要回家继续休养,皮肤上的伤痕已经用激光处理完毕,结痂也脱落得差不多了。
周三一早,奚枂自己办了出院手续,带上东西打车回了宗家。
庄怡只在医院住了三天就回去了,今天她本打算来接,奚枂没让。
到宗家时还不到十点。
奚枂先去管家那里打了招呼,被告知宗芙出国旅行去了。
奚枂觉得怕是宗先生说了什么。
管家让她先回去休息,奚枂再次跟对方道谢。
回到房间,奚枂刚把脏衣服拿出来,手机嗡了一下。
她滑开屏幕。
“上来。”
奚枂拧了拧眉,没动。
对方却料准了她的反应,又来一条消息。
“怎么,想让我亲自去请?”
奚枂只能上楼。
换了件宽松的长裙,奚枂从走廊侧门出去。见花园没人,这才从一侧的楼梯上了二楼。
到露台的时候,她发现门是开着的。
奚枂推门进去。
卧室只拉了纱窗,室内光线充足。
宗渡赤着上身坐在床头吞云吐雾。
见奚枂进来,他弹了下烟灰:“回来了?”
奚枂:“嗯,医生说内伤需要慢慢调养。”
宗渡嗤笑一声:“怎么,不能做?”
奚枂一哽。
宗渡拍了下床沿:“过来。”
“少爷,我身上还……”
“过来。”
奚枂深吸一口气,朝着床边走过去:“我从医院回来没洗澡,身上怕是有细菌。”
宗渡一指浴室:“半小时,洗干净。”
奚枂:“……”
奚枂憋着气走进浴室,又无语又气闷。
浴室的玻璃墙被氤氲雾气打湿,朦胧透出奚枂的曲线。
透过玻璃看她,宗渡勾了勾唇角,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半小时后,奚枂从浴室出来,身上只裹了浴巾。
住院一周,奚枂瘦了些,原本紧致的线条变得更加玲珑,有种小荷初露的青涩。
宗渡声音低了几分:“过来。”
奚枂走到床沿。
宗渡抬手,用手指勾开浴巾打结的地方。
噗的一下,浴巾落地。
奚枂偏开目光,全身泛起粉色。
宗渡单手揽住她的腰,细腻的手感一如既往地好:“这几天睡得如何?”
不如何!
奚枂抿着唇,不说话。
宗渡:“看来不怎么好。”
伸手把人拉到怀里团住,宗渡闭上眼:“睡吧。”
奚枂愣了一下,仰头看他。
就这样?
宗渡闭着眼拍了她的屁股一下:“怎么,想要?”
“不不不!困,睡觉!”
奚枂抱住他的胳膊不敢再动。
宗渡眼底沁了笑意,嗯了声,将她往身上贴了贴。
两人第一次在不着寸缕的情况下,不见一丝暧昧地躺在一起。
同样的洗护用品,让两人身上有种全然契合的温热。
“睡吧。”
宗渡满意地闭上了眼。
奚枂心如擂鼓,闻着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觉得自己可能要吓死在床上。
本以为自己会惊恐得无法入睡,可听着男人沉闷有力的心跳声,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
待她入睡后,宗渡睁开了眼。
他锐利的眉眼扫过女人精致的五官,眉心蹙起,又很快舒展。
深色的眸底翻滚着化不开的浓重黑云,就那么注视着她。
须臾,他轻轻亲了下她额角的伤疤。
...
等奚枂再睁眼时,外面天都黑了。
居然睡得还不错。
被子里,宗渡霸道地环着她的腰,即使在睡梦中也不肯松开。
奚枂抬头,发现他眼底有重重的青黑。身上却白得可怕,好像近来没晒过太阳似的。
收回视线,从他怀里滑出来,下床。
奚枂裹着浴巾捡起衣服,趁着花园没人回了房间。
明明睡了一整个白天,可有种不解困的疲惫。
奚枂将脏衣服扔到一边,又睡了一觉。
再醒来已经是零点了。
睡饱了,奚枂现在不太困。
刚划开屏幕,刚好方莫发来信息。
“你出院了?”
“嗯,早上出院的,睡了一天。”
方莫干脆打了电话过来:“伤都好了?”
“还行,本来就没什么大碍,医生说再休息几天就差不多了。”
方莫那边声音有些嘈杂:“那你好好休息,学校这边有我,笔记我都给你做好了。”
想到他一个肢体僵硬的体育生跑去舞蹈生教室听课,奚枂忍不住想笑。
“对了,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帮忙。”方莫似乎去了安静些的地方,声音里带着懊恼,“最近有个民谣甜妹在追我,我拒绝不掉……”
“没问题,”奚枂笑笑,“需要我怎么配合?”
搭救闺蜜于水火之中,是彼此应尽的义务。
“明天……见个面?”
奚枂答应下来。
...
因为住院,奚枂在学校和Vee都请了长假。
一早醒来,奚枂出门去销假。
周四舞蹈系没课,奚枂去导员那销假以后很快出来,直奔Vee。
到的时候,Vee难得地没营业。
奚枂找到领班销假,得知Vee的新老板即将到任,最近几天停业休整。
崔甜甜拉着奚枂到休息室:“听说没,新老板要来了!”
“刚才听领班说了,”奚枂拧眉,“怎么突然换老板了?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但是听说新老板很有能量,”崔甜甜神神秘秘道,“希望是个好人吧。”
奚枂噗嗤一笑:“你的要求倒是不高。”
崔甜甜叹了口气:“你知道什么啊,Vee这种类型的营业场所,你以为普普通通什么人都能经营的下去吗?”
奚枂也反过味来:“等等看吧,别贷款焦虑。”
崔甜甜点头:“你的伤怎么样?”
“好多了,再休养几天就好了。”奚枂用糊弄方莫的理由也糊弄了崔甜甜,“我先走了,还有约。”
从Vee离开,奚枂到了跟方莫约好的地方。
站在Z.mior的大门前,奚枂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