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绫被划破,言以灵皱眉,想要再出手却突然觉手中白绫被大力扯动。
身子失衡,朝前扑去,云以容顺势两个大步迎上去,大臂拥住少女窈窕的身子。
黑色和白色完美结合在了一起,简单明了,却是那样的夺人眼球。
腰间一紧,随之得是头顶一轻,纱帽已经被拿走。
视线突然明亮,言以灵抬眼看向云以容。
四目相对,无形间好像有流光在二人的眼中交汇。
那一刻,仿若整个世界都是一静,没了生息,唯有他二人存在。
“你...”
“乖,让我抱会。”
下巴在少女头顶深吸一口,满是清雅淡漠的莲子香气,还夹杂着淡淡的梓幽香味道,不重很轻微,心旷神怡,舒心雅致。
离上次两人见面有四个月…他真是想她了。
将心底的小人儿抱在怀里,将空落落的心填满,平日不时冒出的思念被填平,云以容往日冰冷冷的面庞也柔和了下来。
“以灵。”
“嗯?”
“想你了。”
“我知道。”
听着耳边清晰的心跳声,少女伸出双手回抱住高大男子。
她也想他。
夕阳西下,余辉打进屋内,为两人披上了一层瑰丽的光晕,听着彼此的呼吸,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蹭了蹭云以容的胸膛,一直有些提着的心也算是落地了。
感到怀中少女情绪平息下来,云以容大手摸着言以灵的后脑勺:“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嗯”
闷闷应声,她知道,可关心则乱。
一时间有些沉默,两人都没有说话,像是享受这难得时光,也像是在心底细细描绘对方的样子。
片刻后言以灵才稍稍仰头,手指轻轻放在云以容脸上,似捏似揉。
“下次可不许这样。”
“好,我下次一定和你讲。”
言以灵舒心浅笑:“嗯,以后我们一块。”
微微收紧手臂,将怀中人儿再抱紧了几分,云以容低哑着嗓子道:“好。”
“不说这,燕阳到底怎么会回事?”言以灵突然抬头,绝美秀雅的脸庞带了几分严肃。
这次燕阳瘟疫肯定有问题,如今正值夏季,天气炎热,不会像春秋两季容易产生病毒或细菌。若是瘟疫,都过了这么久早应该扩散到邻城,可现下二十一日过去只有燕阳出事。
云以容一笑,拿下脸上的小手,握在手心,大掌衬着小手似楠木镶着玉石。
“不过是一场计而已。”
揉搓着手中的“白玉”,如糯米团似的,软弱丝滑。
“计?”少女歪头疑惑看着云以容。
云以容点头:“一场引我出京城的计谋。”
言以灵倒吸一口凉气:“所以这瘟疫是...”
既然是一场计谋,那燕阳就有可能根本不是天灾那么简单,甚至有可能是...
果然就见云以容轻轻点头:“乃人为。”
“城中百姓状况看似是瘟疫感染,实则根本不是。”
言以灵疑惑:“不是瘟疫?”
若不是瘟疫,又如此大面积的感染人数...
“莫不是中毒?”
却见云以容摇头,言以灵一怔,不是毒不是病,那...
脑海深一段记忆浮现,声音有些不确定:“是蛊?”
只有蛊才会在人体内潜伏那么久却不让老太医们发现。
可是苗族已经隐世数十年了。
云以容点头又摇头:“是一种类似蛊的虫子,还算不得蛊。”
握着言以灵的手松开,拉着她走向书桌边走边低声道:“大部分蛊虫需要人为培育,而这种虫子它本身就存在,只是不常见。”
低哑磁性的嗓音响在耳畔,言以灵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据你派来的人所说,这虫子生长在阴·水沟里,能寄生于人体,吸收人体内的营养,壮大自己,而被寄生的人会因为器官衰老慢慢死去或者疼死。”
“可有解决的办法了?”
“有。”
坐在书桌后,将言以灵按到椅子上,云以容继续道:“万物相生相克,若以五色石为药引,服入体内,便可接触“瘟疫”。”
扯唇,言以灵抬头面色古怪。
五色石
天下只有三块,一块在元邑皇室,一块在斯羽摄政王府,一块在梵琼国师府…哪块都不好取。
言以灵抿唇:“你打算用梵琼那块?”
若元邑和斯羽那两块,以容应当早就书信于她了,而不是现在才说。
可梵琼那块…
言以灵揉揉眉心,那块可是镶在当朝国师的权杖上。
男子低头含笑,他就是打算用梵琼那块。
拉过言以灵的小手,弯身蹲下,冷峻硬朗的面容柔和下来:“追影已经拿到手了,现今在返程的路上。”
言以灵:……
所以现在梵琼国师的权杖上已经是空空如也了??
把玩着言以灵的小手,云以容低沉道:“此次瘟疫便是梵琼和蓝家合谋所为,我若不从梵琼手里取些利息回来,心里难安。”
言以灵哑然,空着的手伸出,伏在云以容抓着她手的手上。
“我明白。”
以容虽看着冷漠无情,与旁人相处也疏离了些,但她却知晓他将云离看得有多重。
云离于他不仅是荣耀,也是重担。
“蓝家怎么会与梵琼合作?靖国公是疯了吗?”跟梵琼合作无谓是与虎谋皮。
“狗急跳墙罢了。”
冷漠的眸子划过一抹嘲弄。
是狗急跳墙,近年言家势力越来越大,再加百里右相的辅助,已经隐隐有压蓝家一头的趋势,蓝家自然按捺不住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言以灵问,蓝家既然连背国害民这种事都能做出,那接下来怕是…
“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们便回京。”
蓝家…自当以鲜血告慰燕阳冤灵。
乌黑逼人的双眸提到蓝家时变得嗜血狠辣,周身的气场冷凝骇人,整个人如铁一般冰冷,冷面阎王从不是误传。
轻拍拍云以容的手,言以灵柔声道: “好,血债血偿。我们当务之急是先解决这的“瘟疫”。”
感受到身旁人的温柔安抚,云以容平和了下来:“嗯。”
至于蓝家,等他们回了京城再慢慢算账。
将脑袋轻靠在云以容肩上,言以灵情绪有些闷,蓝家为了这一步棋害死了多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