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章
“阿痴”
“阿痴”
“怎么了”姜纥只是手里拿着那蒲扇，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那燃起的炭火。
“我想让你给我讲个故事”
“讲个什么故事”
那时的我想了很久，便又只是对着姜纥说道让他欠着便好。
姜纥却只是沉默不言，不再去望着我一眼，走到那屋檐底下再去烹那么一壶香蜜槐花清茶。
那时我走到那廊下想要夺取姜纥手中的蒲扇只半附着身子贴在姜纥的身上，望着姜纥的脸庞，然后趁着他羞怯之际再去夺取他手中的扇子，我不止一次想要这般做，姜纥也不止一次的不顺从与我。
他对着我说着男女授受不亲的话语，说着女子一旦与男子有了那肌肤之亲便是要嫁与男子，与男子日后厮守一生的。
我听得他那般话语自然是欢喜，从前我最是盼着能够与姜纥日日相守，日日厮守在一起，最后生儿育女，过着那古书之中说的琴瑟和鸣的日子。
“阿痴我喜欢你，我从来都不明白什么叫做情之所钟，但我明白我一看你便是觉得连着整个人都浮躁了起来，你便是对着我说那么一句话我就是能够自己一个人开心多时.”
我这般对姜纥说着只是为了试探他的心意.
姜纥那时并未理会与我也没有推开与我，只是让我半依靠着他的身子，这般姿态落在别人的眼里自是一般暧昧的景象。
"阿痴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喜欢我，我知道自己什么都不好，但是我整日里粘着你，不是盼着与你做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只是想要日日夜夜守在你的身旁，哪怕这一生我也盼不回来自己所盼的日久生情，盼不出来你一句我亦欢喜与你。"
我伸着手去触碰姜纥的脸庞，看着他后退那么一步，只是把头偏转过去，他说我醉了。
我却只是对他说:"我并未饮那香醇美酒又怎么会醉那么一场，阿痴你知道吗，若是有那可能，我只是希望醉那么一场，做着那么一场春梦，与你日日夜夜的纠缠在一起。"
他再一次陷入那沉默只是看着那青瓦残缸里的残荷，还有那清灰白瓦的檐下快煮好的一壶香蜜槐花茶。
姜纥拿出一个瓷碗，然后用着那粗白素布拿起那一壶茶倒入那瓷碗之中。
然后端给我。
那时的我只是觉得槐花很香，清茶很甜，触及姜纥手掌的那一刻握在那手里也是很暖。
“阿痴你多次与我在杞县的长街之上相依相偎，等到我醉了你还经常抱着我，经常背着我走过那万家灯火，姜纥你是不是要娶我，要不然我就是要做一辈子老姑子。
“叶檀”姜纥唤着我的名字，他握住我的双手，然后伸出一只手想要触碰我的脸盘。
我看到他的脸色变得娇红，像是那小女儿娇羞般的石榴红，连着那整个人的呼吸都重了几分。
他那时候手掌落在我的脸庞之上，我对着他笑了歪着那头想要依靠在他的怀中。
我那时明明看到他的唇畔之中留着那一抹微笑，看着他的眼角之中溢出了那么一模笑纹，我躺在他的怀中伸出那一只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庞，想要永远像今天这般躺在他的怀中。
可是姜纥却在我的手触及他脸庞的那一刻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便只是推开我，那未燃尽的炭火还差一点烧到我衣衫。
我那时不可置信的看着姜纥，只是觉得姜纥为何会如此。
我转过头来便是瞧见阿爹阿娘站在一旁，阿爹握住阿娘的手，那手即使离得那么远也只是看见被攥的青白。
姜纥起身对着阿爹阿娘行了那礼仪，喊了一句师父师娘便是不再去看我一眼，便是向着书房的方向走过去。
我起身想要再去追逐姜纥，以为姜纥必定是对着我动了情。
只是看到阿爹阿娘站在那廊下才会这般疏离，一定是想起了阿爹平时最是注重那颜面，若是在外传出我与姜纥戚戚相依必然是损了阿爹的颜面，而姜纥平时最是重着那尊师重道的行为才会推开与我。
这世间情爱最忌的是一厢情愿，最怕的是心意相通却不能够在一起。
我赶紧从那地上起来只是从阿爹阿娘的身边想要绕过，可是阿爹却是伸出那一只手攥住了我的胳膊。
我只得使出从前那般泼皮无赖的模样，只是对着阿爹便是一笑，用着另外一只手攥住阿爹的身子便是跪倒在那地下。
“爹爹，我去找姜纥，我去陪着姜纥在书房之中看书，去给他用着墨条研墨。”
我记得那时阿爹沉下那么一张脸，阿娘也是沉下那脸不理会我这般行为。
我不想再与阿爹说话，只是惯用着从前那般手段，便是想要再一次的挣脱束缚跑出去，阿爹只是攥着更紧，攥的我逃不出去。
“姜纥若是欢喜与你，早就把心意向我禀明，更不会像着刚才那般只是把你从他的怀间推开，姜纥从来就没有与你厮守终生的打算。”阿娘便是像吼着一般对我说着那些话语。
而我也不知道发了什么魔怔，只是看着阿娘一眼，看着正在怒气头上的阿爹，只是低沉着那头轻声的说了那么一句:“我不相信，姜纥对我说过我是他不会离弃与我，他那般清冷之人又怎么会肯只是为了那寄人篱下便假装妥协。”
阿娘伸出那一只手想要触碰我的脸盘我却只是倏地挣脱开来。
转过身来对着阿爹阿娘说:“你们都是骗我的，我这一生除了姜纥便是谁都不嫁的。”
“你与姜纥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姜纥从来都不是你的良人。”阿娘摇着头那般说着。
我退后踉跄了那许多步，只是一个劲的摇着头对着阿娘说着:“不可能，不可能，你们都是骗我的。”
便是想要跑向书房去向着姜纥问个清楚，却是被阿爹唤来那几个仆人抓住我然后把绳索套在了我得身上。
我被捆绑在了那廊下的柱子之上，挣脱之际两鬓散乱，连着那窗边落下的几只鸟儿也在瞧着被捆绑在柱子之上的我。
阿爹命着人取来了那戒尺，我仍然记得之前阿爹还用着那戒尺抽打了替着我受过那责罚的姜纥。
“叶檀这世间人千千万，为何你偏偏就选中了姜纥。”
我笑着昂起头看着那日头正盛，只是对着阿爹谁道:“阿爹枉你学富五车，竟然想不明白这世间最难得不过是放下两字。”
“你放不下什么”
我指着那廊下，指着那浦园，指着那远处的杞县长街，指着那书房，最后画了那一个圆圈对着阿爹说了一句:“叶檀求爹爹不要再束缚我与姜纥。”
阿娘在一旁说着那冤孽，阿爹便是把戒尺一下下抽打在我的手上。
阿爹用着那戒尺抽打了我二十下，阿娘看着我那已然肉绽的的手掌便是用手攥住阿爹的胳膊。
“你再是这般打下去她的这一只手就是要废了。”
阿爹气恼只能作罢，把那戒尺弓断用力的扔出那大门之外。
接着又是吩咐周边之人不准与我交谈，不准去给我送着那茶饭。
那时的我只是瞧着外面双宿双栖的鸟儿，听着从门外过往之人的嘈杂之声。
原是那家中还养了那一条看家护卫的狗，听着那狗的吠冥之声，听着那一切的喧哗吵闹都归于寂静。
等到那夜幕降临之际姜纥终于从那出来书房之中出来，只是不去瞧着我一眼，只是径直的走向了他的卧榻之处。
“阿痴，你过来”
我这般唤着他，他却只是顿了顿然后转过头来望着我一眼，便是要离开这里。
我便是再连着喊了许多声阿痴，一声声的唤着他的名字，唤的这寂静之处再次归于喧哗，那院内的大狗再次的吠鸣起来。
只是见着阿爹阿娘提着那灯笼从那房屋之中过来，那几个小厮也是欲再去取着那刑罚之物。
姜纥却是停下了那脚步，便是噗通一声便是跪在了阿爹的面前
“师父”
阿爹看见姜纥跪在了他的身旁便是大惊，只是对着那夜幕说着:“是祸躲不过，既然如此我只是问着你一句话。”
我听清阿爹问姜纥的话语，问着姜纥可愿意一辈子守着我的平安喜乐。
只是见着姜纥咬紧那嘴唇，最后咬出那血丝，染红了姜纥的整个嘴唇，再是加上那如玉般清冷的面孔，在这夜色之中显得格外诱人。
我仿佛看见姜纥在向我招手，只是说着那么一句到我身边来，我便是会奋不顾身，翻越三山两岸也要到他的身旁。
姜纥垂下头思虑了那片刻，又是看到被绑在柱子之上的我，便是再也不肯换了那眼色，只是从那地上起来，慢慢的走到我的身旁执起我的双手只是说了那么一句“我愿意”
阿爹摔下手中的灯笼，只是头也不回的向着那远处走去。
我对着姜纥笑意盈盈
“阿痴你爱我吗，愿意一辈子守着我的平安喜乐吗。”
姜纥没有回答只是松开我的手，然后去解那绳索。
他慢慢的去解着那绳索，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一步步的加重，在这渐渐模糊的夜色之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而我那早已肉绽的手掌之中，沾满了姜纥手心里冒出的汗液，只是觉得那混凝之味散于这空气之中。
当那所有的绳索落在地下的那一刻，我抱住了姜纥对他说着:“阿痴，这一生太长，我只想与你一起度过这漫漫余生。”
